这次连顾明扬都明显愣了一下，他接过去仔细看了一眼，然后突然换成了英文，“SayitagaininEnglish.”
乔钰不疑有他，乖乖地听话，斟酌了一下用英语重复一遍。
不大不小的声音，足够身边的几个人听见。有个年轻的法国姑娘大概是它的设计者，过来抽走她手中的纸，歪着头想了想，然后原地蹦起，扑到乔钰身上亲她的脸，甚至连老板的几次皱眉警告都视而不见。
这个戒指的戒托，她换过多种款式，不是毫无亮点，就是和主钻风格不搭。她忘记了，生活中常见的马赛克其实源于古老的拜占庭帝国，曾是华丽高贵的象征。
小姑娘拿着图纸蹦蹦跳跳地跑走。
顾明扬看了乔钰半晌，又抽出一张纸来。“这个呢？”
巴黎的下午阳光温暖舒适，风儿带着醉人的芳香从窗缝里溜进来。顾明扬迎着光的角度，轻轻的一句问话，开启了乔钰新世界的大门。
不知者无畏，乔钰抱着这样的想法，随意又说了几句。
穆风一直看着他们，这时候主动拿过他的设计稿走过来，“你看看我的。”
他的作品——很美，走的是淡雅的中国风，一边是他娟秀的提名——化蝶。金色的、翅膀上镶嵌着碎钻的小小蝴蝶被套在一个金丝煨成的圆环中，欲落不落，想飞而不得飞。真真是刻画出了梁祝化蝶而飞的凄美爱情。
“唔，很好看。”乔钰由衷地赞美，再由衷地发问，“既然是中国风，那金丝圆环中你为什么不用玉呢？”
顾明扬的眼睛渐渐亮起来。
穆风把另一张刚刚和顾明扬修改过的图纸缓缓递过来，真的是加入了玉的元素。
“你学过？”穆风已经完成了工作，干脆坐到乔钰身边聊天。
“没有啊，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珠宝。”乔钰对自己的大言不惭十分愧疚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。“我都是瞎说的。”
穆风和顾明扬曾经就读于同一所学校，专业就是设计。他一向眼高于顶，自以为天之骄子，一次比赛中，他提交了一份自觉十分完美的作品，本是胸有成竹的，没想到竟然败给了一个商学院的选修生，他跑去展馆看了一眼，从此心服口服。
惺惺相惜，他就这样认识了顾明扬。
这一次，顾明扬特地邀请，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，能和他在一起设计，对自己的提高很有帮助。只是没想到，又出现一个有意思的人。
从来没学过……穆风翻出一张白纸，递给乔钰，“画一幅画，随便画点什么都行。”
乔钰顿时有点尴尬，实话实说，“我不会画画。”
“没事，你随便画两笔呗。”
对方目光殷切，乔钰不好推脱，只好比照着自己手机壳上的兔子画了几笔。
原来不是自谦，她是真的不会画画。穆风看着纸上神似肥猫的白兔子，扼腕叹息，可惜了，可惜了！
他正要走，却见顾明扬又递来一张纸。“不要画那个。”他把自己的设计稿给她，“临摹我的这幅。”
那是乔钰从没有触碰过的领域，她觉得新奇，一笔一笔的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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